*使用阿松、唐松、輕松、一松、十四松、椴松譯名  *非常自我流理想六子互動 *捏造中學事件有  *噗浪活動➔ #年中松一本勝負

 

其實一松的行為這麼像貓是有原因的,不過那樣的理由他大概一輩子都說不出口。

那是中學時的事了。


 

「哥哥、哥哥!」焦急的聲音漸漸從遠方傳來,十四松踩著毫無章法的胡亂步調,一路自學校跑回家,口中不曉得是在叫喚哪一個哥哥的呼喊從未停歇,在進家門前那一步沒穩住,險先讓自己的臉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最後是聽到聲音難得有些擔心地來開門,剛好來得及扶住他的長男被撞了個滿懷。

「哥哥、哥哥……」
「十四松?什麼事情這麼急,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那個、阿松哥哥、一、一松哥哥他……」

還在慌亂狀態的十四松一時表示不清,阿松瞟了眼門外,發現十四松身後並沒有跟著任何人,熟悉的那弟弟厭世的表情、緩慢的腳步,今天都沒有跟在十四松身後,目光一冷。

「……怎麼了?」比較晚下樓的輕松看見弟弟欲哭的臉龐,皺起眉頭詢問。

「輕松,一松不見了。」

等到今天特別失魂落魄的唐松與安慰著他的椴松也回到家,兩人終於掌握了狀況。

兄弟吵架?如果只是這樣那還好說,最令人頭疼的是這次是一松單方面的,單方面的衝著剛加入演劇部、說話變得中二肉麻的唐松罵了一串,似乎沒忍住衝動也揮了拳頭,然後大概是後悔了又說不出對不起,逕自消失,本來在校門口等著他要一起回家的十四松等到有些不安,去一松教室找他才發現,座位上沒人,倒是留了張紙條,上頭的筆跡一如既往的清秀,筆畫尾端微微顫抖。

『垃圾就應該消失。』

升上國中之後,與小時候不同,除了長男以外大家的個性都漸漸改變了,總是與自己玩在一塊的一松哥哥也不例外,雖然本質依舊是那個溫柔善良的一松哥哥,對外卻焦慮不少,並且變得極其自卑,開始駝背、少言,以往紅潤的雙頰被襯著蒼白臉色的黑眼圈取代,眼神盡是昏暗。

十四松看見那張紙條,心底只有滿滿不安,理論上來說,他的一松哥哥不是垃圾,所以不應該消失,但那是他和其他兄弟的想法,偏偏一松哥哥會自稱垃圾,依照一松哥哥的自我認知來推斷……所以一松哥哥會消失?

消失……是怎樣的消失?

引人顫慄的思考持續蔓延,等到回過神來,十四松已經蹭在阿松哥哥懷裡,全身脫力地喚著一松哥哥的名字,接著是輕松哥哥從門後探出頭關心,被兩位哥哥摸了摸頭之後情緒終於得到安撫,才得以將方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他的擔心害怕脫口而出。

於是回到當下。

阿松和輕松是這種情況下唯二有理智分析事情的。為防止唐松的自責與椴松的忿然,他們沒把十四松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倆,只用一句「一松只是去幫媽媽跑腿了。」輕輕帶過那人還沒回家的事情,要十四松冷靜點先什麼都別說,這種情況最不需要的就是徒增擔憂。

「現在怎麼辦。」將阿松單獨叫出房間,輕松雙手抱胸,有些高姿態地質問。

「嘛,一松會回來的吧。」食指擦過鼻尖,阿松嘴角揚起的是一貫的弧度,以及一貫的漫不在意。

「不出去找嗎?」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裡——」
「有一個兄弟不見了,虧你還能這種態度啊。」
「沒辦法嘛,只是窮緊張也沒有用。」
「你就不怕來不及嗎,他所謂的消失。」
「嗯……我相信一松,也相信你。」

輕松忍住差點噗哧出聲的笑意,唇邊微勾。
即使自己因為長大了不想再繼續同這笨蛋當惡童二人組,他們還是能隱隱知悉對方心想,真不愧是曾經的搭檔,不過大部分都沒能取得共識就是了,今天這算意外。

「那其他人就交給你了。」
「晚餐時間沒回來,你們的份我就吃掉囉。」
「渾蛋,怎麼能讓你稱心如意。」

輕松理了理領口,嘴角瞬間垮下,眼神銳利得彷彿將阿松心底最後那一丁點掛慮也削下。

「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


 

踏出家門,靛藍的天仍帶著橙霞,輕松步伐不算快,距離事發也不過兩、三個小時,一松理應跑不了太遠,一直在校門口等待的十四松沒遇到,那他肯定是從後門離開,畢竟他不會選更費力更招搖的爬牆出去,嗯,如果是我,也的確會選擇這麼做。
輕松一邊想,一邊轉過方向,從大道忽地彎進小街,往鎮上偏僻人少的角落走去。

撇除私心,輕松認為,由自己來找一松,絕對是最省時的沒錯。

 

或許他不像唐松那樣有體力,能找遍整個城鎮;不像十四松,待在一松身邊最常最久最熟知他的習性;不像椴松,有人脈能幫忙;更不像阿松,了解每一個兄弟,能用他蠢到不行的笑容令人安心。

即便如此,他對於「找到一松」這件事來說還是有十足把握,因為無論喜好、思維、行動模式,他們都實在太相似了。

 

好像不用說出口、就算說不出口,對方都會想著和自己一樣、做出和自己一樣的事。

平時會一起吐槽上面兩位哥哥、寵下面兩位弟弟,遇到不重要的事情阻撓時下意識逃避,但若是兄弟的事情鐵定第一個站出來提出有建設性的建議,面對家人以外的人群有點社交障礙,大吼大叫起來都很吵,都最喜歡可愛的事物等等。

還有,發生什麼事想躲起來的時候,便會躲在這裡。

放慢越發急躁的腳步依舊無法避免地驚擾到巷內的小貓們,好像輕松的到來是什麼噩耗般,牠們一個個以最快的速度從裡頭逃竄出,越過輕松周圍躲進車底或跳上圍牆,圓亮的眼緊盯著他警戒,只有一個特大隻的沒有動,還蹲在最裡頭用他濕潤的黑眸望著輕松。

一松。

輕松沒有出聲,只是緩緩地走到一松身邊,用同樣的姿勢坐在他旁邊,就只是那樣坐在他旁邊,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任何話語。平常總是囉囉嗦嗦地譴責他人的輕松,此刻十分安靜。

天色逐漸暗下,剛剛逃走的小貓們似乎是認定了輕松並不會造成威脅,放下戒心再度走近一松蜷縮的身影,在那狹小的牆角邊蹭著他的腳撒嬌,整個空間寂靜的很,只能聽見細碎的貓步,以及身旁人平緩的呼吸聲。

他們不知道確切來說過了多久,只知道有對方在的這個氛圍待著非常舒服。一松放鬆環抱著膝蓋的手,輕輕撫摸著貓咪們的頭,慢慢張開口。

「我不是故意......」「我知道。」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解,竟被爽朗地打斷了。一松有些驚喜卻又不是很出乎意料地側過頭看著輕松。

「我說,我不是故意要......」「我知道,唐松的事情,對吧。」

果然是輕松哥哥。一松輕輕點頭,將半臉埋進自己手臂懷中。

「其實我也覺得唐松最近很欠揍,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華麗話語,我們不是家人、不是兄弟嗎?幹嘛把對外人說話的方式拿來套在我們身上,突然這麼見外,感覺和他距離變的遙遠,他又說都說不聽,所以你才生氣,對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輕松傾著頭,語調沒有一點高低起伏,繼續說道:「我不會罵你,反而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很生氣啊,只是還沒到出手打人的程度而已。」

接著他轉過頭與一松四目相接,過於柔和的眼神令一松感到有些惶恐。

「嗯,因為他是個溫柔的人,所以,要記得去道歉喔。再來,消失什麼的,以後可不能再說囉。」輕松說著,然後一松笑了,雖然被手臂給遮住了輕松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一松笑了。

「哎,回答呢?」
「......好。」

輕松滿意地跟著笑了,他本想抬手摸摸一松的頭讚賞他的乖巧,不過這樣的念頭僅出現一瞬便作罷了,比起那樣給人哥哥寵溺弟弟的感覺,對等相待還是比較適合他們,而且如果,心中的鼓動傳過去了那可不好。

喵——難得地,有隻小貓願意接近輕松,繞在他周圍討摸,輕松將指尖觸上牠們柔軟的毛上,一松在一旁指點如何觸摸牠們才會感到舒服。

「啊——貓咪真的很可愛啊。」輕松滿足地說。
「是嗎——」而一松傻傻地笑。

「是啊。」

最後那句肯定,輕松是看著一松說的。


後來整件事情是怎麼落幕的記憶已然有些模糊,回到家時似乎是被十四松和椴松緊抱著哭成一團,好像也獲得了唐松的原諒,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阿松哥哥想偷吃他們倆的晚餐被現場抓個正著,總之是以相當松野家的風格結束了這短暫的小鬧劇。

當然對兩人來說,其中最值得回顧的還是他們一起縮在巷子裡的那段小時光。

不會安慰也沒有正能量,只是純粹的默契與陪伴,不冷不熱剛剛好的溫度,沒想到就這麼陪著自己度過二十餘載,他們都長大了,卻沒有一個離開彼此身邊,看著此時在圓桌旁翻閱偶像雜誌的輕松,一松微笑。

要是坦白自己會擁有這麼多貓咪屬性只是為了多年前對方可能無心的一句話,一松就覺得羞恥到不行大概一輩子都說不出口吧。

「……在看喵醬嗎?」
「嗯,貓咪的造型真的超可愛啊!」
「是嗎——」

「是啊。」

不過就算一松說不出口,輕松也會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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